☆32.第3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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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2 章
屋裏漸漸亮了起來，視野之內的一切景象都變得十分清晰。陸艾的大腦一片空白，僵著不肯動。李霽見狀，無言上前，繼續親昵柔緩地給他順順毛。溫熱的氣息將他包圍，陸艾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。他輕聲問: “李霽，我怎麽變成貓了”
他想起之前逃命的時候，詹致淳給他用了蔽神珠，旁人看他也是只貓。但自己看自己，是沒有問題的，現在情況卻變了，這讓他隱隱不安。
小狐貍頓了頓，應著: “有人暗地裏下了藥，讓你變成了一只貓。但我檢查過了，對你身體無害，只是後面還要再觀察觀察。”
“你沒有辦法治好嗎”陸艾心底那股不安愈發強烈，他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發顫發抖，可惜那緊攥的爪子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。
李霽伏低身子，將他整個兒圈在懷裏: “這類化形的丹藥有很多種，我剛剛請示過師父，他老人家也沒有很好的辦法立刻解開。所以還要觀察一段時間，等我確定究竟是什麽東西作祟，才能對癥下藥。”
陸艾聽了，忍不住紅了眼眶: “那，要多久呢”
李霽也無法斷言，便沈默了。
陸艾頓時失了重心，往他身上倒，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。原本只是眼前蒙了層水霧，什麽都看不真切，陸艾吸吸鼻子，以為自己忍得住，結果豆大的淚珠霎時間滾了下來，越滾越多，打濕了他身前的毛毛。李霽一點一點給他舔幹凈，陸艾卻越哭越兇，根本止不住，邊哭邊抽噎著問: “那我……我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沒有……沒有辦法再變回來了”
“會有辦法的，我向你發誓。”李霽溫聲哄著，尾巴裹緊他，動作輕緩地舔去那些淚水，鹹鹹的，仿佛一直苦到自己心裏。
小狐貍也有些不知所措。
陸艾還在哭: “我，我不想一直這樣……”
我不想光著身子在地上爬，像個畜生一樣隨地大小便，說不定還會被人用根繩子拴著，沒有半點尊嚴……
但這些話，他又不敢和李霽說，他的心上人本來就是一只狐貍，想來，應該是不會感同身受的。他現在也很亂，甚至可能表達不出本來的意思，那人又傻，要是誤會了可怎麽辦呢
越是這樣想，陸艾就越是委屈，臉埋在被褥上，死活不肯見人。李霽怕他悶著，用鼻尖去拱他，對方四只爪子牢牢扣著被面，怎麽都頂不開，就是嗚嗚嗚在哭。李霽有些慌亂，他問: “把臉擡起來，好不好”
陸艾此刻一點都不聽勸，他實在太過悲傷。李霽情急之下，只好張嘴叼住了他的後頸，將他整個兒撈了出來。陸艾畢竟體型小，又沒多少力氣，被咬住後頸的那一刻，全身都軟了下來，於是他便輕而易舉就被小狐貍叼著跳下了床。陸艾恐高，又哭了許久，腦袋不免發暈，哀哀淒淒地小聲說著: “李霽，我頭暈。”
小狐貍腳步一頓，變成了人身。
他還是那身一塵不染的松鶴道袍，束發負劍，冷清的眉眼間染著淡淡的愁思。他將陸艾抱在懷裏，讓那柔軟的肚子躺在自己結實的前臂上，尾巴自然地垂在手腕邊，毛茸茸的腦袋貼在臂彎處。李霽學著從前陸艾摸他的樣子，小心地從貓貓的頭頂摸到尾巴，慢慢地，無聲地安撫他。
修者的掌心寬厚，覆著一層薄薄的繭和細密的汗。李霽很少出汗，出汗就容易握不住劍，就會發生致命的錯誤。但他面對陸艾的時候，是無法克制的心悸，他輕輕地給對方順毛，時不時拍拍背，動作偶爾會顯得笨拙。陸艾漸漸冷靜下來，後背發燙，他覺著自己好像光溜溜的，李霽手上的薄繭摩挲著他本就細白的皮膚，惹起一陣顫栗。
“別摸了，李霽。”陸艾紅著臉，忍住了到嘴邊的哭聲，他剛剛確實很丟人，很不爭氣。李霽卻有些心猿意馬。
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是只狐貍的時候，陸艾那麽喜歡摸他了。
毛茸茸，軟綿綿，乖乖的，小小的，貼在自己身上。
李霽心生歡喜，卻不敢表露太多，他雖是有點遲鈍，但此刻也反應過來，陸艾無法適應變成一只貓的生活，所以才一直在哭。這個人不是天生的小動物，更不能像自己一樣，隨心所欲地變換自如。李霽又想起陸艾那天邊哭邊說，他很害怕，他怕血，懼怕這裏的殘忍殺戮，弱肉強食。
“你不要擔心，我會保護你的。”修者平聲說著，抱著他往浴桶那邊走， “我給你洗洗，身上都被眼淚浸濕了。”
“嗯。”陸艾蹭著他的胳膊，直往他懷裏鉆。
李霽莞爾，往浴桶裏倒了些清水。正常情況下，外邊會送來些幹凈的冷水，供給日常。李霽單手結印，發動靈術，弄了一桶熱水。他試了試水溫，確定沒問題後，才把陸艾放進去。小貓立刻抱緊了他的胳膊: “怕。”
陸艾從來沒有這般恐慌過。浴桶看起來水太深，輕易就能將他淹沒。他不會游泳，沾了水的貓毛又很重，他根本浮不起來。
李霽單手托著他的肚皮，另一只手扯過幹凈的毛巾，打濕了再給他擦擦。陸艾安靜地趴著，一雙圓圓的大眼睛一直盯著這人看，好像生怕他松手或是手滑，讓自己掉下去。李霽洗著洗著，忽然開口哄道: “別怕，一會兒就好。”
“嗯。”陸艾鼻子一酸，又難受起來， “我真得能變回去吧”
“能的。”
“我現在是不是特別狼狽”
李霽擡眼，瞧著它，嘴角微微上揚: “沒有，很可愛，很漂亮，我很喜歡。”
青年從不避諱他的喜愛。
他坦率又真摯，陸艾忽然放松下來，由著李霽給他洗洗幹凈，換條毯子裹好，放在了床上。
“李霽，你送我的珠子呢”陸艾團成一團，只露出一雙水靈的眼睛，可憐巴巴地問著， “師父給的桃木也不見了，你瞧見了嗎”
李霽重新變回原身，跳上了床: “在我身上。”
小狐貍從收靈袋裏摸出那兩樣東西，陸艾看了眼，微嘆: “不能戴了，會被發現的。”
“不會的，上邊施了靈術，能藏起來。”李霽說著，便將那桃木和珠子一並遞了過來，陸艾看了看大小，還是搖搖頭: “我不想戴在脖子上，不舒服。”
“好。”
小狐貍應著，尾巴搭在了他身上，將濕漉漉的皮毛弄幹，連帶著毯子也變得幹燥柔軟。陸艾靜靜地趴著，一點都不想動。
只要不動，他就不需要習慣動物的走姿，就不會覺得難堪，窘迫和無助。
陸艾沈默不語。
李霽低頭，又親昵地用鼻尖蹭蹭他，陸艾覺得身上癢，笑了笑: “別弄我。”
小狐貍還是不輕不重地蹭著，陸艾像個小毛線團，重心一移，就滾了半圈，毯子從身上滑了下來，四肢大開，尾巴卷曲。
“你幹嘛”
陸艾嗔怪著，要往床裏邊跑，被小狐貍叼著後頸捉了回來。
“你到底要幹嘛啊”
陸艾四肢亂晃，李霽叼著他，往自己肚皮底下一塞，兩只前爪按在他背上，輕輕壓在了上邊。小狐貍的皮毛很軟，但是體型比自己大一倍，陸艾被壓著，雖然不至於難受，但也動彈不得。
小貓徹底沒了脾氣: “好了好了，隨你吧。”
李霽悄聲說: “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麽，不要擔心，以後我餵你吃飯，給你洗澡，你不想走的話，我就載你。”
陸艾一怔，身上酥酥麻麻的，就跟大冬天喝了一碗熱乎的米粥似的，從胃裏暖到心裏，半晌沒說話。
李霽見他後頸那塊的毛毛都被自己揉亂了，就問: “我給你順順毛，好不好”
陸艾悶聲: “嗯。”
小狐貍的兩只前爪便撤了下來，伸出舌頭，舔舔小貓的後頸。他做事很細致，陸艾領教過，現在更是無地自容。還好橘貓毛厚，看不出神色變化，不然他現在一定臉紅到滴血。
李霽還是覺得陸艾身上很香，他還是會張嘴咬咬，他想，做狐貍真好。
等到順毛順到他滿意，小狐貍才停下動作，只是他依舊把這只貓藏在肚皮下邊，像守著什麽秘密寶藏一樣，不肯讓外人看見。
陸艾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。
就在此時，屋外響起了“篤篤篤”的敲門聲。
“陸艾，你起了嗎”
是陳雙。
陸艾頓時煩悶起來，魔尊的眼線，肯定不是奔著讓他好過來的。
“起了，你進來吧。”
他應下，擡頭看了眼圈在自己面前的狐貍尾巴，莫名感到十分安全。
也許，這是李霽保護他的方式之一吧。
陸艾思量著，陳雙便彎腰弓身走了進來。他看了眼，正覺著奇怪，結果對方身後閃過一個黑影，差點讓他叫出聲。
艹，大魔頭怎麽來了特意趕過來看自己笑話是不是
幾乎是一瞬間，陸艾就篤定，自己會變成這樣，都是拜林止淵所賜，呸，人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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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裏漸漸亮了起來，視野之內的一切景象都變得十分清晰。陸艾的大腦一片空白，僵著不肯動。李霽見狀，無言上前，繼續親昵柔緩地給他順順毛。溫熱的氣息將他包圍，陸艾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。他輕聲問: “李霽，我怎麽變成貓了”
他想起之前逃命的時候，詹致淳給他用了蔽神珠，旁人看他也是只貓。但自己看自己，是沒有問題的，現在情況卻變了，這讓他隱隱不安。
小狐貍頓了頓，應著: “有人暗地裏下了藥，讓你變成了一只貓。但我檢查過了，對你身體無害，只是後面還要再觀察觀察。”
“你沒有辦法治好嗎”陸艾心底那股不安愈發強烈，他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發顫發抖，可惜那緊攥的爪子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。
李霽伏低身子，將他整個兒圈在懷裏: “這類化形的丹藥有很多種，我剛剛請示過師父，他老人家也沒有很好的辦法立刻解開。所以還要觀察一段時間，等我確定究竟是什麽東西作祟，才能對癥下藥。”
陸艾聽了，忍不住紅了眼眶: “那，要多久呢”
李霽也無法斷言，便沈默了。
陸艾頓時失了重心，往他身上倒，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。原本只是眼前蒙了層水霧，什麽都看不真切，陸艾吸吸鼻子，以為自己忍得住，結果豆大的淚珠霎時間滾了下來，越滾越多，打濕了他身前的毛毛。李霽一點一點給他舔幹凈，陸艾卻越哭越兇，根本止不住，邊哭邊抽噎著問: “那我……我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沒有……沒有辦法再變回來了”
“會有辦法的，我向你發誓。”李霽溫聲哄著，尾巴裹緊他，動作輕緩地舔去那些淚水，鹹鹹的，仿佛一直苦到自己心裏。
小狐貍也有些不知所措。
陸艾還在哭: “我，我不想一直這樣……”
我不想光著身子在地上爬，像個畜生一樣隨地大小便，說不定還會被人用根繩子拴著，沒有半點尊嚴……
但這些話，他又不敢和李霽說，他的心上人本來就是一只狐貍，想來，應該是不會感同身受的。他現在也很亂，甚至可能表達不出本來的意思，那人又傻，要是誤會了可怎麽辦呢
越是這樣想，陸艾就越是委屈，臉埋在被褥上，死活不肯見人。李霽怕他悶著，用鼻尖去拱他，對方四只爪子牢牢扣著被面，怎麽都頂不開，就是嗚嗚嗚在哭。李霽有些慌亂，他問: “把臉擡起來，好不好”
陸艾此刻一點都不聽勸，他實在太過悲傷。李霽情急之下，只好張嘴叼住了他的後頸，將他整個兒撈了出來。陸艾畢竟體型小，又沒多少力氣，被咬住後頸的那一刻，全身都軟了下來，於是他便輕而易舉就被小狐貍叼著跳下了床。陸艾恐高，又哭了許久，腦袋不免發暈，哀哀淒淒地小聲說著: “李霽，我頭暈。”
小狐貍腳步一頓，變成了人身。
他還是那身一塵不染的松鶴道袍，束發負劍，冷清的眉眼間染著淡淡的愁思。他將陸艾抱在懷裏，讓那柔軟的肚子躺在自己結實的前臂上，尾巴自然地垂在手腕邊，毛茸茸的腦袋貼在臂彎處。李霽學著從前陸艾摸他的樣子，小心地從貓貓的頭頂摸到尾巴，慢慢地，無聲地安撫他。
修者的掌心寬厚，覆著一層薄薄的繭和細密的汗。李霽很少出汗，出汗就容易握不住劍，就會發生致命的錯誤。但他面對陸艾的時候，是無法克制的心悸，他輕輕地給對方順毛，時不時拍拍背，動作偶爾會顯得笨拙。陸艾漸漸冷靜下來，後背發燙，他覺著自己好像光溜溜的，李霽手上的薄繭摩挲著他本就細白的皮膚，惹起一陣顫栗。
“別摸了，李霽。”陸艾紅著臉，忍住了到嘴邊的哭聲，他剛剛確實很丟人，很不爭氣。李霽卻有些心猿意馬。
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是只狐貍的時候，陸艾那麽喜歡摸他了。
毛茸茸，軟綿綿，乖乖的，小小的，貼在自己身上。
李霽心生歡喜，卻不敢表露太多，他雖是有點遲鈍，但此刻也反應過來，陸艾無法適應變成一只貓的生活，所以才一直在哭。這個人不是天生的小動物，更不能像自己一樣，隨心所欲地變換自如。李霽又想起陸艾那天邊哭邊說，他很害怕，他怕血，懼怕這裏的殘忍殺戮，弱肉強食。
“你不要擔心，我會保護你的。”修者平聲說著，抱著他往浴桶那邊走， “我給你洗洗，身上都被眼淚浸濕了。”
“嗯。”陸艾蹭著他的胳膊，直往他懷裏鉆。
李霽莞爾，往浴桶裏倒了些清水。正常情況下，外邊會送來些幹凈的冷水，供給日常。李霽單手結印，發動靈術，弄了一桶熱水。他試了試水溫，確定沒問題後，才把陸艾放進去。小貓立刻抱緊了他的胳膊: “怕。”
陸艾從來沒有這般恐慌過。浴桶看起來水太深，輕易就能將他淹沒。他不會游泳，沾了水的貓毛又很重，他根本浮不起來。
李霽單手托著他的肚皮，另一只手扯過幹凈的毛巾，打濕了再給他擦擦。陸艾安靜地趴著，一雙圓圓的大眼睛一直盯著這人看，好像生怕他松手或是手滑，讓自己掉下去。李霽洗著洗著，忽然開口哄道: “別怕，一會兒就好。”
“嗯。”陸艾鼻子一酸，又難受起來， “我真得能變回去吧”
“能的。”
“我現在是不是特別狼狽”
李霽擡眼，瞧著它，嘴角微微上揚: “沒有，很可愛，很漂亮，我很喜歡。”
青年從不避諱他的喜愛。
他坦率又真摯，陸艾忽然放松下來，由著李霽給他洗洗幹凈，換條毯子裹好，放在了床上。
“李霽，你送我的珠子呢”陸艾團成一團，只露出一雙水靈的眼睛，可憐巴巴地問著， “師父給的桃木也不見了，你瞧見了嗎”
李霽重新變回原身，跳上了床: “在我身上。”
小狐貍從收靈袋裏摸出那兩樣東西，陸艾看了眼，微嘆: “不能戴了，會被發現的。”
“不會的，上邊施了靈術，能藏起來。”李霽說著，便將那桃木和珠子一並遞了過來，陸艾看了看大小，還是搖搖頭: “我不想戴在脖子上，不舒服。”
“好。”
小狐貍應著，尾巴搭在了他身上，將濕漉漉的皮毛弄幹，連帶著毯子也變得幹燥柔軟。陸艾靜靜地趴著，一點都不想動。
只要不動，他就不需要習慣動物的走姿，就不會覺得難堪，窘迫和無助。
陸艾沈默不語。
李霽低頭，又親昵地用鼻尖蹭蹭他，陸艾覺得身上癢，笑了笑: “別弄我。”
小狐貍還是不輕不重地蹭著，陸艾像個小毛線團，重心一移，就滾了半圈，毯子從身上滑了下來，四肢大開，尾巴卷曲。
“你幹嘛”
陸艾嗔怪著，要往床裏邊跑，被小狐貍叼著後頸捉了回來。
“你到底要幹嘛啊”
陸艾四肢亂晃，李霽叼著他，往自己肚皮底下一塞，兩只前爪按在他背上，輕輕壓在了上邊。小狐貍的皮毛很軟，但是體型比自己大一倍，陸艾被壓著，雖然不至於難受，但也動彈不得。
小貓徹底沒了脾氣: “好了好了，隨你吧。”
李霽悄聲說: “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麽，不要擔心，以後我餵你吃飯，給你洗澡，你不想走的話，我就載你。”
陸艾一怔，身上酥酥麻麻的，就跟大冬天喝了一碗熱乎的米粥似的，從胃裏暖到心裏，半晌沒說話。
李霽見他後頸那塊的毛毛都被自己揉亂了，就問: “我給你順順毛，好不好”
陸艾悶聲: “嗯。”
小狐貍的兩只前爪便撤了下來，伸出舌頭，舔舔小貓的後頸。他做事很細致，陸艾領教過，現在更是無地自容。還好橘貓毛厚，看不出神色變化，不然他現在一定臉紅到滴血。
李霽還是覺得陸艾身上很香，他還是會張嘴咬咬，他想，做狐貍真好。
等到順毛順到他滿意，小狐貍才停下動作，只是他依舊把這只貓藏在肚皮下邊，像守著什麽秘密寶藏一樣，不肯讓外人看見。
陸艾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。
就在此時，屋外響起了“篤篤篤”的敲門聲。
“陸艾，你起了嗎”
是陳雙。
陸艾頓時煩悶起來，魔尊的眼線，肯定不是奔著讓他好過來的。
“起了，你進來吧。”
他應下，擡頭看了眼圈在自己面前的狐貍尾巴，莫名感到十分安全。
也許，這是李霽保護他的方式之一吧。
陸艾思量著，陳雙便彎腰弓身走了進來。他看了眼，正覺著奇怪，結果對方身後閃過一個黑影，差點讓他叫出聲。
艹，大魔頭怎麽來了特意趕過來看自己笑話是不是
幾乎是一瞬間，陸艾就篤定，自己會變成這樣，都是拜林止淵所賜，呸，人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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